近日， 山东师范大学心理学部Bernhard Hommel院士在心理学顶级权威学术期刊《Nature Reviews: Psychology》上发表了题为“No convincing evidence for the independence of persistence and flexibility”的论文。

传统观点认为，个体在控制自身行为时主要依赖“持久性”，即专注于当前的目标或任务、忽略无关信息，还有相当一部分行为则需要通过更加灵活的控制方式来完成。Bernhard Hommel认为，现实世界中的适应性行为往往需要平衡“持久性”和“灵活性”，即元控制（metacontrol），它就像同一维度的两极，存在此消彼长的权衡关系，但Tobias Egner（2023）认为“持久性”和“灵活性”是两个相互独立的认知过程，该文从四个方面对这一观点作出了回应和辩驳。

Hommel认为，首先，Egner将“持久性”和“灵活性”分别等同于任务导向（如Stroop任务等）和任务转换的表现，这在逻辑上本身就是一种误解。两种任务的表现会受多种因素的影响，但这些因素往往与“持久性”和“灵活性”无关。其次，Egner错误地理解了元控制理论的神经解剖学机制。他认为起源于中脑腹侧被盖区的前额叶和起源于黑质的纹状体多巴胺能通路分别单一作用于“持久性”和“灵活性”过程。但并未有证据表明二者存在双重分离效应，换句话说，两个系统可能会共同影响“持久性”和“灵活性”过程。再次，精神病理学领域的研究也支持了“持久性”和“灵活性”之间存在权衡关系。一些过度“持久性”的神经症（如强迫症、自闭症等）患者在“灵活性”任务中通常有较差的表现，而一些过度“灵活性”的神经症（如多动症）患者在“持久性”任务中表现较差。最后，Egner用工作记忆的机制来解释元控制是自相矛盾的。工作记忆中，维持稳定和易受干扰的表征之间存在明确的相互依赖性。这正与元控制理论所主张的“持久性”和“灵活性”之间的关联是一致的。此外，脑电研究进一步表明，元控制与大脑皮层的信噪比有关，即“持久性”会减少大脑变异性和非周期性神经活动，“灵活性”则与之相反。因此，种种证据表明，Egner所提到的“持久性”和“灵活性”是两个相互独立的认知过程是不成立的。

《Nature Reviews: Psychology》系Nature系列期刊，最新影响因子为21.8，心理学期刊排名3/657，属中国科学院一区Top期刊。该研究得到了山东省引进顶尖人才“一事一议”项目资助。山东师范大学为该论文第一署名单位，Bernhard Hommel院士为该文第一作者及唯一通讯作者。

论文信息：

Hommel, B. et al. No convincing evidence for the independence of persistence and flexibility. Nat Rev Psychol 3, 638 (2024). https://doi.org/10.1038/s44159-024-00353-6